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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第 2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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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衍之松开钳着桑晚下巴的手:“阿晚当真是水做的,尤其这双眼珠子,总能噙着泪。”

桑晚抿唇,气闷地看着帝王。

萧衍之亲过的唇角好似烧了起来,那一瞬,她惊的都忘了躲。

“陛下折煞我了,龙体尊贵,阿晚怎敢相提并论。”

“生气了?”萧衍之问。

桑晚嘴上说着“不敢”,那模样分明是置了气的。

帝王轻笑,“是朕唐突了,但……”

萧衍之话语迟疑,桑晚抬眸看他,在等后半句。

“——下次还想。”

桑晚脸颊绯红,也不知是高热烧的,还是被帝王撩拨的。

她倏地起身,又不敢兀自离开将萧衍之晾在这,顿时陷入两难。

帝王好声哄着,拉她坐下:“朕不是什么好人,亦不是正人君子,阿晚气坏了不值当。”

“陛下!”桑晚闷声说:“您这般说自己,我若再气,岂非是阿晚不懂事了。”

“朕晌午才说过,你想做什么都可以,不用懂事。”

桑晚看着萧衍之那双认真的眸子,缓缓起身,试探道:“那我回去了……”

话音落下,便被他拽进怀里,跌坐在帝王腿上。

“还没用膳呢,太医也快到了。”

元德清连日来已经练就了绷唇不笑的本事,他们陛下,总爱逗弄姑娘。

惹生气了,还得眼巴巴哄着。

但不可否认,帝王身上那股子戾气也在面对桑晚时,尽数消散,整个人看起来活络不少,不再终日阴着一张脸。

桑晚就知帝王不会让她走,眼下被抱坐在腿上,更贴近了。

“陛下金口语言,竟也哄骗我女儿家。”

独属于桑晚的淡香萦绕在萧衍之鼻息,他克制地夹起桌上甜点。

承认道:“吃饱了,再慢慢气,别饿着肚子。”

帝王投喂已成习惯,桑晚也习惯地用口齿咬走。

再说,同萧衍之置气,也不能和眼前的甜食过不去。

刚吃进口中,便觉身后传来响动。

桑晚侧身,见钟旭和一头发半白的太医大约是刚踏进殿门,脸上闪躲的神情定是将方才那一幕瞧见了。

两人忙低下头行礼:“臣等参见陛下。”

桑晚霎时掩唇咳喘起来,萧衍之将茶水递给她,这才勉强压下,还撇了眼钟旭和江瀚。

安顺弓腰解释道:“奴才想着钟大人照顾姑娘身子已有月余,恰逢也在太医院,便一同请来了。”

听帝王嗯了声,两位太医才缓缓起身。

江瀚是太医院院判,年过半百,萧衍之是他侍奉的第二个君主。

也是让他最惶恐的,生怕不能活着告老还乡,颐养天年。

可就是这样一位暴君,却喂着腿上的姑娘,亲自递去茶水,就连元德清都插不上手。

桑晚看着面前雕刻了龙纹的瓷杯:“这是陛下的……”

萧衍之先发制人,反问道:“阿晚嫌弃朕?”

帝王亲手递来御用茶杯,她不感恩戴德就算了,哪里敢说嫌弃。

但和帝王一来二去打太极,桑晚察觉到到,萧衍之像故意为之。

“陛下赐茶,不敢嫌弃。”她说的极快。

萧衍之忍笑,端起茶杯将剩下的茶水仰头饮尽,“朕也不嫌弃阿晚。”

桑晚眼眸轻颤,来雍和宫的第一日,萧衍之怎么比在宫外还要撩拨她。

帝王神情温润,像换了个人似的,江瀚心中汹涌澎湃,反观身侧的钟旭,便淡定许多。

大概不是第一次见了。

萧衍之说完,便将桑晚抱进正殿矮榻上,不敢再做什么,让元德清传太医一并进来。

矮榻下,桑晚的一双小脚还踩着赤金打造的龙头脚蹬,四周皆是御用之物。

她虽没有册封位份,但这般待遇,还不知日后会飞多高。

江瀚没有迟疑,在龙头脚蹬旁跪下,搭上丝帕,才开始诊脉。

桑晚略有不安,眼前的太医,鬓角发根都白了。

江瀚左右手都探过脉象,才起身看向萧衍之:

“回陛下,姑娘身子亏空已久,钟大人调理的方子极好,可继续用着,此次发热除却风寒,还有些水土不服,肠胃脆弱了些,饮食上避开辛辣,好生将养便是。”

萧衍之不放心,钟旭上前把脉后,帝王才挥手让他们下去:“先开方子退热。”

江瀚还未退下,元德清犹豫道:“陛下,正好江太医在,帮您一道儿看看腿疾吧。”

“多嘴。”帝王冷冷看了他一眼,元德清倏地跪下,“奴才斗胆,怕您夜里痛着,无法安睡。”

江瀚又转回身,弓腰劝道:“秋风高起,陛下还是看看的好,龙体重要。”

安顺眼尖发现帝王眼底有迟疑,适时出声:“不如奴才先送姑娘回去歇着,让钟大人去写药方。”

三言两语,桑晚一时没听明白,但也乖乖起身福礼:“那阿晚先退下了。”

“不必。”萧衍之像想通了什么,“你且坐吧,让钟旭去开药,朕要看着你用完汤药再走。”

“陛下还怕我抵赖不成。”

萧衍之唇角含笑:“也不知是谁家姑娘,没有甜酪便不喝,还暗戳戳闹小脾气。”

桑晚顿时哑口,还不是那汤药实在太苦,日日喝着,若没有些甜食,哪里喝得下去。

帝王自问自答:“是朕养的小姑娘,娇气些没什么不好。”

桑晚招架不住萧衍之的连番浑话,支吾着说:“陛下还是快看腿疾吧,我不走就是了。”

萧衍之挪去龙榻,半靠起身。

裤脚从脚脖卷到膝上,桑晚能看到许多陈年旧伤,已经渗进皮肉里的暗沉青紫,顿时心纠在一起。

——他可是帝王啊,怎会如此。

江瀚在他膝头施针,萧衍之看向桑晚,温声询问:“吓到你了?”

桑晚摇头,和萧衍之日日相处了一月有余,再如何,也都生出了些情分。

“陛下的腿……”

“这双腿,冬日里跪过雪地,夏日里跪过石子,经年累月的,也就落了病根,秋冬变天时总会痛上一痛,开春后能好些。”

萧衍之语气平淡,可桑晚眼圈却渐渐发红。

他本不打算让桑晚见这些,又觉得总有一日,会坦诚相待。

却没想到她率先不忍了。

“说朕呢,阿晚怎么还哭上了。”

“是太后吗?”桑晚隐隐猜到答案。

“阿晚真聪明。”萧衍之不在意地笑笑,一心只想着哄她:“都过去了,现在朕是皇帝,护得了自己,亦护得了阿晚。”

桑晚心颤:“可为何要跪在石子上?”

还以为是太后险恶,特意罚的,却听他平静地说:“夏日烈阳高照,地面太烫。”

桑晚神情恍惚了下。

喃喃道:“陛下曾贵为皇子,竟会遭受这些。”

萧衍之:“阿晚也曾贵为公主。”

桑晚错愕,是了,她也是公主,却连下人过得都不如。

见她伤怀,萧衍之安抚道:“所以阿晚不觉得,我们合该遇见,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?”

桑晚怔怔地看向他,几乎瞬间,便想到什么。

“这就是陛下在攻破南国皇宫时,独独善待我的原因吗?”

“是,也不是。”

帝王的回答模棱两可,桑晚却在心中笃定了这个答案。

这是江瀚给萧衍之治疗腿疾以来,帝王最配合,也最放松的一次。

试问之前,哪次不是满脸阴霾,眼底的狠劲儿压都压不住,一到秋冬,腿疾复发无法安睡,次日朝堂上总有人倒霉。

但帝王也不乱扣帽子,皆有理有据,证据确凿。

不多时,安顺端着汤药进来,除了必备的甜酪,还有碗牛肉羹。

“姑娘先用些膳食垫垫,再喝汤药吧,钟大人说空腹进药伤胃。”

桑晚这才惊觉,自己染了风寒没胃口用膳,好像帝王也跟着未曾用过。

“陛下也没用膳呢。”

萧衍之唇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,桑晚知道心疼他了,怎么不算一大进步呢?

“那给朕,也端一碗吧。”

安顺领命退下。

元德清在床角站着,也察觉到桑晚的变化,笑得一脸不值钱,和帝王对视一瞬,被萧衍之当场抓包。

“元公公笑什么呢?”

听帝王连名字都不叫,唤起了“元公公”,他赶忙收起笑容作揖:“老奴最近人逢喜事,爱笑了些,陛下莫怪……”

萧衍之若有所思:“等开春,给公公寻个对食,朕也一同乐乐?”

元德清惊得扑通跪下:“哎呦陛下!您可别打趣奴才了,老奴岂敢开这个头!”

桑晚也被逗乐了,掩唇轻笑。

见安顺端来牛肉羹,江瀚收针,元德清膝行上前,脸上还挂着心虚的笑,替帝王放好裤脚。

萧衍之淡淡扫了眼他,抬头对桑晚说:“朕腿还痛着,辛苦阿晚来喂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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