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不抓苏息辞,宁愿辞职?
这是什么新时代效忠?他在庄园里还剩下多少地位了?
“你再不动手,我就把你们统统辞退,再封杀你们,让你们在这保镖这行混不下去!”
你们俩怎么连威胁方式都这么类似。
萧群那些人心里无语吐槽,但还是犹豫了,神色不禁蠢蠢欲动起来。
对上苏息辞戏谑的眼神,他们立刻坚定起来。
“少爷,那我们这就告辞。”说着,他们集体把耳机摘了下来。
霸总瞳孔震惊。
“你们连饭碗都不要了?”
“少爷,要是对别人,您的任何指示我都照做,但是苏管家不喜欢别人……”
“咳咳……”苏息辞清了清喉咙。
“不喜欢什么?”
“没什么,没什么,”萧群连忙改口,把耳机和一些设备放在地上,深深鞠了一躬,“稍后我们就把辞职信给您。”
说完他们逃也似的离开。
只剩下一地狼藉,以及站在原地的两人。
“少爷别气坏了身子。”半晌,还是苏息辞先开了口,关心道,“以后房间清理的工作,还是交给佣人来吧,您高贵的手不该做这些。”
不就是“意外”在自己面前跪了一下嘛,至于惦记到现在都没消气?
“一个星期。”南宫燃看向他,眼里是满满的笃定和傲然,“一个星期之内,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来求我。”
苏息辞微微低头,这种恭顺的态度在他的眼里就是挑衅。
霸总要的,是这人从内心深处对他恐惧到颤栗,彻底臣服于他。
“少爷要玩的这种游戏,有点危险哦。”
已经走到门边的人听到身后的轻声细语,下意识扭头回望。
苏息辞已经抬起头,对上他的阴沉暴戾的目光,缓缓露出一个惯做的标准微笑。
————
苏息辞提前结束一天的工作,回到自己的小屋换衣服准备出门。
门外,南宫耀一脸慈和地站在石板路上。
“二先生,我今天已经下班了。”
“不打算邀请我进去坐坐,聊一聊么?”他道。
苏息辞断然道:“在外面就很合适。”
“你放心,周围都清理了,没有南宫燃的眼线。”
见他还是完全没有邀请人进屋的意思,南宫耀只好坐在门边陆施曾坐过的靠背长椅上。
“你这里的蔷薇花很茂盛,苏管家慧眼识珠,把温室改造成自己的房子,在这种天气也能看到这么美的花。”
“有什么事?”他直接问。
“鸣夏起死回生,现在势头正好,已经不是你这个门外汉能把控得了的。”
没有遇见南宫榕时的讨好,没有面对南宫燃时的局促,此刻面对地位比他低的人,南宫耀显出几分仿佛施舍般宽容的儒雅意味来。
如果不是看过书,他还真不知道这个人会为了权力和财富对亲兄嫂下死手,更是连几岁大的孩子都不想放过。
或许因果相反,正是因为他有这副狠毒心肠,才能称霸B市这么多年,更是深谋远虑,知道南宫燃早晚会成为取代他的祸患,提早下手。
现在,流着相似血脉的南宫燃也不遑多让,心狠手辣,两人相当,现在是看谁更技高一筹。
“苏管家,你能慧眼识珠,将陈旧的温室变废为宝,怎么就看不清,投靠谁才是更加明智的选择呢?”南宫耀笑道。
“二先生觉得自己胜利在望了?”
“南宫燃想要的结果,必然不可能得到。”
“二先生已经把洗钱的证据全都销毁了吧。”苏息辞嘴角勾起。
“这还要多亏你传递的消息。”南宫耀笑道,那些证据,能处理的已经处理干净,不能处理的,他也找到替他顶锅的人了。
“不用客气。”苏息辞一如既往地客气。
“你看,我们继续这样合作的话,会多么地愉快。”南宫耀道。
“如果我拒绝呢?”
他压根不想掺和到他们这堆破事中来。
“你真的以为,只要不站队,或者两头讨好,就可以独善其身?”
南宫耀站了起来,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子弹。
“我是一个惜才的人,同时,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黑暗得多,每天悄无声息失踪的大有人在,想必你也不想成为其中一个。”
他把子弹放在窗台,与他告别,“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了,苏管家。”
二先生的风衣消失在小路拐角尽头,苏息辞手上戴着管家的白色手套,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枚子弹,细细端详。
他本来打算约司徒瑟谈这事,劝他别掺和进来,现在明显不需要了,打了个电话,取消了今天的约。
司徒瑟笑着接完电话,扭头一口气将面前的威士忌喝干净。
“亲爱的,你怎么了,谁惹你不开心了?”旁边一个少年撒娇着问,柔弱无骨地攀附在他身上,“又是你的哪个男朋友?”
金色的酒水从嘴角顺着下巴流下来,滴在他的花衬衫上,还有一部分顺着喉结流进脖子里,打湿了浅浅一片。
少年一路舔舐而上,头皮蓦地一紧,被一只手死死扯着,又逃脱不得。
人影倒下,他被迫后仰,清澈的眼睛里装着满满的委屈与无助,呼吸被剥夺,意识逐渐混沌。
在炽乱的纠缠中,他的余光与司徒瑟冷静漠然的目光对视,忍不住打了个寒战,用尽了力气把人往外推,却不见对方挪动分毫。
不知过了多久,少年被扶起,无力地靠在宽阔的胸膛里,眼角的泪被轻轻刮去。
“这是你乱吃醋的惩罚。”桃花眼眸光泛滥,他笑得深情。
但眼底是化不开的冰霜,冻得少年脑海里只剩下绝望。
“那个人到底哪里好了,我也可以的。”少年哀求道。
司徒瑟笑得凉薄,“不是说多好,但能引起南宫燃注意的人,我也一定要得到。”
“少爷,南宫玟小姐想见你,说是谈鸣夏收购价格的事情。”门外保镖进来道。
司徒瑟干脆利落地把人从怀里推到一边,手下利落地给他倒了杯酒。
“让她进来。”
————
苏息辞团队加班加点地做调研,了解同行竞争对手的动向,争取把收购价格控制在南宫集团一开始的预算范围内。不出意外地,他们从私底下了解到,有意收购的公司多了好几家,每一家都比南宫集团出的价格高,尤其是司徒瑟,开价几乎是南宫集团的两倍。
不是傻子都知道选谁。
“怎么办,苏先生,我们完全竞争不过他们。”有人私底下小声忧心道。
“要不要劝一下总裁,把收购价格提高一点。”
“不用。”苏息辞毫不在意道。
团队职员对此心急如焚,苏息辞让他们不用担心,有问题他去跟南宫燃解释,现在他们的任务是准备好材料,通知鸣夏企业方,他们将去公司做考察。
大家没懂他的意图,他也没解释过,导致团队里的怨言越来越大。
“原本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收购,非要加进来一个外人,什么也不懂,搅得现在收购计划全乱了,回头他一点事没有,被骂被扣工资的都是我们。”
“人家上面有关系,你能比么。”
“不可能吧,他不就只是一个管家么。”
“就算只是个管家,只要和老佛爷走得近,咱们总裁都要卖几分面子。”
“要不怎么能空降进来,一来就当项目负责人,什么也不知道,除了找鸣夏的老总聊了一次天意思一下,还做过什么事。”
“不公平啊,吃的穿的比我们好,做的事情还比我们少,整天悠闲地在大庄园里逛,不是富豪命,过得比富豪好。”
“要不要我把我一天的安排表给你看一下,我过的是什么生活。”
背后突然杀出一道清润的声音,不知道什么时候,讨论的正主站在他们身后。
团队里的人立刻四散开,低头回到自己的工位上,忙着做自己的事情。
苏息辞没管那些抱怨,交代道:“鸣夏的各项资产、债权和债务数据下午下班之前交给我。同时,我还要公司所属的所有设备设施目前的使用情况,每项数据附带各项设施照片。”
办公室内顿时传来一阵交头接耳的抱怨。
“这项任务完成,这个项目很快就会结束。相反,如果完不成,总裁那边我也可以帮你们说说,让你们风光走人。”
这事很快传到了南宫燃的耳朵里,他把苏息辞叫过来,没问他是不是管不住手底下的人,只问:“为什么要查公司所有设备设施的使用情况?”
“因为如果不对公司设施设备的使用年限有个了解,收购之后还需要花一笔钱在更换这些上面。”苏息辞道,“第一次去鸣夏总部时,我看到其中一些设施已经老旧不少,看起来之后花费不菲,需要及早做打算。”
南宫燃头一回感受到这人做事的细致程度。
“据我所知,司徒瑟已经成功说服董事会,就差最后签合同了。”他提醒道,“我看你怎么用最初的预算,达到我的目的。”
“少爷放心。”南宫耀洗钱的证据早就销毁了,不会给你留一点渣的。
“司徒瑟不是傻子,站出来以高出咱们将近两倍的价格收购,他必定亏钱,迟迟不签合约已经足够说明,眼下要么是想逼我们提前放弃,要么是想让我们提高收购价格。”苏息辞冷静分析道。
以南宫耀的角度看,现在南宫燃不知道他洗钱的犯罪证据已经销毁,一番动作下来更是让人怀疑他千方百计不肯把公司卖给南宫燃,心中有鬼。只要想到这一点,南宫燃必然会妥协,提高收购价格。这样,南宫耀利用一个残废的公司狠狠赚了他一笔,还没有任何吃牢饭的危险。
他们这些商人,肚子里的花花肠子真多。
“知道就好,但你别忘了合同,如果你预估错误,最后让司徒瑟成功收购了公司,项目没完成,你要赔一大笔钱的。”
他倒是要看看这人怎么出得起这笔钱。
“放心,很快就能收购了。”苏息辞道。
“你倒是对司徒瑟有信心。”南宫燃冷笑,若非得知了南宫耀内幕消息,这个商场菜鸟怎么如此胸有成竹,一点都不怕。
两人私下接触的证据他抓不到,送南宫耀进监狱,顺便让这个小间谍背上巨额违约金还是可以办到的。
就在他打算亲自出马的时候,这件事情以不可思议的状况扭转向有利他的一方。
一周的时间,苏息辞没有服软,南宫耀先入狱了。
鸣夏股票急跌,董事会成员们围在南宫集团门前,求着苏息辞收购他们公司。